“你,你們……”

白皙的臉頰飛上兩抹紅暈，池悠悠瞪圓了眼睛，結結巴巴,“你們聽到了多少？”

“該聽到的我們可都聽到了,二師姐。”風淺月瞇著眼睛，搭著池悠悠的肩膀，笑嘻嘻的說道,“和我們還害羞什麽呀！你要是真的喜歡秋水煙,就去追嘛！”

“我真的沒心動。”池悠悠無力的說道,“我真的就是單純覺得似曾相識而已。”

“好好好，就是似曾相識,似曾相識而已。”風淺月興致勃勃的說道,“四師姐，小師妹，你們覺得那秋水煙怎麽樣？”

“天賦卓絕。”江妍月說道，“秋水煙是木系單靈根，一百來歲就晉級煉虛合道了，實力強勁,絕對是天之驕子。”

“但秋水煙很神秘。”漣靈心補充說道，“我們也只知道她是來自西方天域的散修,其餘一概不知。她從未和我們提及過自己的私事,單從她的氣質以及行事風格來看，出身不低。”

“我看她周身氣息溫和,真元純粹，不像是為非作歹之人。”鳳君瀾說道,“我會派人查查秋水煙的底細。”

“也拜托七師妹查一下吧,錦繡商行在西方天域也有分店,查起來也很容易。”漣靈心說道。

“餵餵！”

池悠悠見她們三兩句居然就定下來要去查秋水煙的底細了，越發覺得無力，小小聲的說道，“我真沒有啊，大師姐……”她求救的望向蒼清霜。

“好了，別鬧了，既然二師妹都再三否認了，就不要說了。”

接收到二師妹的求救視線，蒼清霜淡淡的說道，“以後不準再拿這個事兒開玩笑。”

“知道啦，大師姐。”師妹們拖長了語調，齊聲說道。

池悠悠松了口氣，果然還是大師姐靠譜！大師姐最棒了。

“走吧！”

蒼清霜淡淡的說道，“七師妹還在摘月酒樓等我們呢！”

“對了，大師姐，阿瀾師姐剛剛說她對你一見鐘情。”風淺月又跑到蒼清霜身邊，眨著大眼睛問道，“和我們說說唄，你和阿瀾師姐的愛恨情仇啊！”

“五師妹，你會不會說話呀！”鳳君瀾推開風淺月，挑高眉眼，“我和你們大師姐，從來都是只有愛情，哪來得仇恨？”她望向蒼清霜，含情脈脈，“為了卿卿，我什麽都願意做！就算是背叛東方天域宮也在所不惜。”

阿瀾師姐真的是愛慘了大師姐哇！

師妹們不約而同的想到，東方天域出現了這麽一個少族長，也真是倒黴透頂了！幸好大師姐是好人，不然東方天域宮豈不是要讓阿瀾師姐搬空了？

“那阿瀾師姐，你說說唄。”明湘湘也跑過去，好奇的望著她，“咱們好像都不知道大師姐和阿瀾師姐是怎麽在一起的吧！”

“我拜入師門的時候，阿瀾師姐就和大師姐在一起了。”池悠悠說道。

“不過就是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。”

鳳君瀾說道，“當初你們大師姐剛出冰心宮，拿著一身靈器，高級丹藥當飯吃，可不就被修者註意上了！要不是我路過，及時救了你們大師姐，哎呀……”

她的話還未說完，就被蒼清霜敲了腦袋，“我還在呢，你就敢亂說，欺騙我師妹們！”

“這不是逗師妹們玩玩麽！你看她們認真的模樣，是不是很好玩呀！”鳳君瀾輕笑著說道。

“你呀，也不怕被打，是麽？”蒼清霜淡淡的說道，“師妹們，剛才阿瀾是騙你們的。沒一句話是真的。”

“那句英雄救美是真的！”鳳君瀾不服氣的說道，只不過是身份換了下，那時是卿卿救了暫時不能化形的她！

“阿瀾師姐！”

師妹們發現自己被騙了，瞬時炸毛了，撲過去，“你居然騙人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鳳君瀾大笑著，躲開師妹們的合攻，還親了親蒼清霜的臉頰，然後拔腿就跑。

師妹們不甘落後，趕緊追了過去。

如同幾朵飄落在人間的白雲。

******

夜色已深，萬籟俱寂。

銀月高懸，朦朧的月光灑滿大地。

蓮花池的小亭子裏，纖細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下，許久未動。

是江妍月。

“小師妹。”

聽到聲音，江妍月轉過身來，看到蒼清霜慢慢的走了過來，“大師姐。”她笑了笑，“這麽晚了，你怎麽不休息呀！阿瀾師姐呢？”

“阿瀾睡覺呢！”蒼清霜來到她身前，溫聲說道，“小師妹，怎麽了？發生什麽事情了嗎？”

江妍月搖搖頭，低聲說道，“沒，沒什麽事情啊。大師姐怎麽會突然這麽問？我就是在無妄之地日夜顛倒習慣了，突然回來了，有些睡不著，就出來透透氣。”

蒼清霜拉著她坐在欄桿邊，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鬢角，“你們都是大師姐看著長大的，有什麽事，還能瞞得住大師姐嗎？還是說，小師妹，有什麽事，連大師姐都不能說嗎？”

江妍月蹭了蹭她的手心，沒有說話。

蒼清霜也沒有追問，只是將她摟進懷裏，輕輕的拍著她的脊背，溫柔的哄著她，“不怕不怕，大師姐在呢！小師妹不怕。”

“大師姐，魔君元神沒有消散。”

江妍月低聲說道。

蒼清霜動作一頓。

“在無妄之地，我和四師姐分開了幾天。”江妍月繼續說道，“我被許多穢物圍攻，心神動蕩，好不容易逃走了，很快就失去了意識。再次醒來，已經是幾天後了，四師姐和我說，是秋水煙救了我，才撐到了她找來。”

最初，江妍月並沒有那幾天的記憶，只以為自己是失去了意識，昏迷不醒，自然沒有記憶。

然後，她漸漸恢覆了那幾天的記憶。

她看到自己，其實在第二天就已經清醒了過來。

“她”主動前往了穢物聚集地地方，將那些穢物吸收的一幹二凈。

不僅如此，“她”還遇到了修者。

無妄之地雖說是絕地，但危機往往伴隨著高回報，依舊有許多修者為了找尋機緣或者突破前往無妄之地歷練。

那些修者似乎被“她”的容貌迷惑，紛紛圍繞在她身側，為了“她”的一個笑容大打出手。

“她”的笑容則越發甜美。

“……最後，那些修者都死了，自相殘殺。”

江妍月的聲音嘶啞，“這些都不是我做的，不是我做的，我一點記憶都沒有，我什麽都不知道。我不敢問四師姐，我什麽也不敢說，只能表現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。”她緊緊的抓住大師姐的衣服，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，低聲說道，“那時我才知道，魔君的元神根本就沒有消散在天劫中，我煉化不了它，大師姐，我煉化不了它。”

只能說不愧為魔君元神麽？

即便只有四分之一，盡管是被鎮壓了數萬年，即將消散的形態，也不是江妍月這麽個初初踏入煉神化虛的修者可以應付得來的。

她們真的是將魔君元神想的太簡單了。

經過無妄之地的那一番補充，小師妹體內的魔君元神怕是得到了更多的補充。

蒼清霜心想，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脊背，溫聲說道，“沒關系的，小師妹，我們會煉化魔君元神的，一定會的。”

“大師姐，做不到，我做不到！我根本就煉化不了。”江妍月說道，“我好怕，我好怕，有一天我不再是我，傷害了你們，那怎麽辦？那我要怎麽辦？大師姐，我不想傷害任何人！”

“你可以的，小師妹，你是百煉之體，你可以做到的。”

蒼清霜一字一句的說道，“小師妹，你想想月璃，她還在等你。”

“我知道啊，我知道月璃還在等我啊。”江妍月說道，“我不能放棄，我不可以放棄。可是大師姐，我真的可以嗎？”

“我們都會幫你的。”蒼清霜沈聲說道，“小師妹，我們都會幫你的。那是魔君元神，四位仙帝聯手都滅不了它，你不是它的對手也很正常。可你絕對不能放棄，小師妹，你明白嗎？”

蒼清霜很清楚，她所說的這些，其實都是空話，除了激勵江妍月外，沒有丁點實質性的作用。

可她沒有辦法。

不只是她，就連紫瑛仙子，都無能為力。

百煉之體不僅禁錮了魔君元神，也禁錮了江妍月。

與魔君元神的抗爭中，江妍月只能贏，不能輸。

所以，江妍月絕對不能主動放棄，她的心絕對不能動搖。一旦動搖，必敗無疑。

“大師姐，我不在是我後，就殺了我。”

江妍月望著蒼清霜，沈聲說道，“一定要殺了我。”

“不準放棄。”蒼清霜說道，“江妍月，我以大師姐的身份命令你，無論如何，都不準放棄。從明天起，我會讓二師妹陪著你，她的琉璃清音琴一定可以幫你。”

江妍月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
“這件事，你知我知，你千萬不可以告訴其他人。”

蒼清霜說道，“小師妹，大師姐一定會想到辦法的。你相信大師姐。從小到大，大師姐答應你的事情從來沒有食言過，對不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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